室内开着暖气，林意柠脱了棉服，只穿了一件内搭。
看上去小小一只。
以这个壁橱的高度，他能轻松拿到的东西，林意柠确实不行。
等水开的间隙，林意柠听到客厅里传来异响。
走近看，本来以为早就上楼的谢观停此时正收拾着大家落下的物品。
客厅里的桌椅沙全都恢复成原样，包括留下的食品残渣，也都一一装进了垃圾桶。
林意柠走过去帮忙。
看到她过来，谢观停没有作声，手上的动作却顿了下。
封闭的室内，温度不断攀升，彼此的气息也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。
不知名的洗水香气、若有若无的洗衣液的味道以及蜂蜜的甜香，此刻都争先恐后地往他鼻腔里钻。
扰得他心神不定。
两个人一起，客厅里的残局很快收拾完。
看着敞亮一新的屋子，以及劳作后大脑的短暂放空，林意柠也畅快不少。
厨房里的水刚好烧开，她拿来一杯泡好的蜂蜜水，递给谢观停：“喝一杯吧，喝完明天起来没那么难受，小心烫。”
谢观停道了声谢。
“你上楼的时候顺便给段斯嘉也带一杯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“如果你有空的话，可不可以帮我把麦昆和史蒂夫他们的也送过去，我都放在厨房了。”
“可以。”
林意柠停在楼梯中间的平台上，回头看一眼沙上神态疲倦的人，试着说了声：“晚安？”
谢观停撩起眼皮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轻轻浅浅的，却久久不愿离开。
林意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，扔下一句“早点休息”就逃也似的上楼了。
望着空荡荡的楼梯，谢观停心里也失落落的。
回想起方才林意柠的神情，在某一瞬间，他内心竟然闪过几分不可理喻的……愉悦感？
就像是逗弄家养的小猫那般。
喜欢看小猫生胖气炸毛的样子，喜欢看小猫假装傲娇不理人的样子，喜欢看小猫懒懒地趴在身上睡懒觉的样子。
今晚他没喝多少，但摄入的酒精量足够让大脑产生错觉。
他去室外点燃了一根烟。
尼古丁带来的快感传递到大脑时，他才觉自己先前的行为有多荒谬。
林意柠回到房间时，6语琦已经换好衣服，乖乖地坐在床上等着她回来。
不吵不闹，安静乖顺。
“还难受吗？”林意柠把蜂蜜水递给她。
6语琦也不说话，端着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往下灌。
喝完，便把水杯交还给林意柠，小鹿般灵动的双眼就眨巴眨巴地盯着她看。
像是在等着她出下一条指令。
林意柠哭笑不得。
也顾不得去判断其是否是清醒状态。
聚会开完了，蜂蜜水也喝了，当下就是让她早点睡觉。
于是，她轻声哄道：“该睡觉了，现在太晚了。”
6语琦出乎意料地听话，听到林意柠让睡觉就安心躺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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