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没有发现自己手臂上被划开了好几道很深的伤口,鲜红的血歪歪斜斜地交纵流淌下来。他随便取来一个大碗,把仙人球端放进去,又捧起地上的泥土,洒到碗底,盖住根部,接着用手拍了拍紧实泥土。他手臂上的血一直在流,划到指尖,滴进泥土里。陆驿远这才察觉,拿另一只手胡乱抹了一把手臂上的血迹,这一下仿佛伤得更严重了,整个手臂都是一片血淋淋的骇人。他端详了会儿手掌上沾着的血,朝宋真很仓皇地笑了笑:“宋真,我疼。”外边的冷风灌进来,吹得宋真眼睛好酸,想流泪。陆驿远手伤不能开车,他随便拿了件不常穿的衣服裹了几圈手臂。他打量着正在开车的宋真。车内鸦雀无声,宋真直视目光开车,不留给陆驿远分毫的眼神余光。他神情严肃,嘴巴抿成了一条线,只给陆驿远一张冷冰冰的侧脸。外面雨不停下,天色已暗,在微弱路灯的映照下,雨点打在车子的玻璃上,又投射到了车里,扩散出无数个雨点的影子。好像车里也在下雨。宋真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,陆驿远蹲在地上扶仙人球,手臂上全是血,对他说着很疼。这是他熟悉的陆驿远,好似玩世不恭,无所畏惧,然则较真又幼稚。他像个太阳一样带给宋真源源不断的温暖、浪漫与爱,却也自私,想要从宋真那里获得等同的真心实意。他有着强烈的自我主义,是个显而易见的场独立型人格,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影响,只依照自我内心去行为处事,这是他和宋真在日常里最多的矛盾点,他们可能会拌嘴会争辩,但通常最后陆驿远都会妥协,这不是在观点上的自我放弃与妥协,而是选择了对小爱人的妥协,一种带着甜蜜宠溺的无可奈何。这些宋真都知道,陆驿远主意大过天,根本不可能受到别人三言两语的改变。但宋真其实很喜欢和陆驿远进行辩论,对于事物的看法因人而异,莫衷一是,谈论也不一定是要压倒性地说服对方,更多的是想要了解彼此的内心,进行磨合相处。就像陆驿远曾经说的,爱情不是同化,是契合。爱情不是两个别无差异的灵魂在相爱,同步思想同步轨迹。爱情是两个不同形状内核的灵魂在彼此碰撞,擦出别样的花火,然后相熟相知,最终找到最适合的角度,像齿轮一样紧紧契合,绞连成一个整体。这些才是宋真眼里的陆驿远,纵生性狡猾,然对他真诚相待;纵冷漠冷心,然对他掏心掏肺。宋真以为自己不一样,殊不知转了个身,陆驿远的狡猾和冷漠也能同样用在他身上,去进行欺骗与伤害。陆驿远按着手臂,轻轻对宋真说:“我爱你。”宋真没有任何回应,陆驿远接着说:“宋真我爱你。”他盯着宋真的侧脸:“我不知道你会对这件事有那么大反应,我的确骗了你,一直以来我都对你有好感和好奇,你对我又很冷漠,一副拒之千里的样子,我不想一步步来,我都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,我等不及了,我不想一步步地来。”陆驿远忽然想到什么,焦急地侧过身:“宋真,你别想着要离开我,你如果离家出走,我能跟着你追到天涯海角,我堵你家门口,堵你单位。”宋真性子好,极少发火,刚刚在家里已经是他情绪爆发的顶点了,如今被这风一吹,多少吹散了些他满心积郁的怒气。他很疲累地抚了抚额头:“我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,为什么要逃,我才不会折腾,我不想跟你争辩我爸爸的事了,你没心没肺,根本不会懂,就算道歉也是敷衍。而现在我只是看不透你罢了,你心思太重太深,你老说我看上去摸不透,其实我很简单,又浅又好懂又好骗。”陆驿远仿佛猜到了宋真下一句要讲什么,他马上接住:“我们并没有不适合!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急功近利,做了错事,但我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,我能知错就改,我能将功补过,我罪不至死,你要给我机会!”陆驿远口不择言,生怕听到宋真说分手。宋真叹了口气,继续开车。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,陆驿远坐在椅子上,抓着宋真垂落在一侧的手。宋真很不自然地把手滑出来,陆驿远只能改抓宋真的衣角,生怕他逃了。老医生一边给陆驿远贴纱布,一边压低眼睛透过老花镜观察着陆驿远这一孩子气的行径。老医生摇头晃脑:“唉,年轻人呐,看上去人高马大的,唉……”陆驿远才不去理会老医生,他径自攥着宋真的衣角,还仰着头盯着宋真,宋真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无法,只能转而同老医生闲聊,什么不能沾水,忌口海鲜之类的废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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