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?”她置若罔闻,垂首看着涂根,唇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,语气仍然柔细可人,且如真正的知音一般带着欣赏:“我观察你很久了,从北美到南欧,你日常的一天有十九小时处于工作状态,无畏无惧,身先士卒,既不争私利,也不慕虚荣,非常公平而清醒,这样的人,现在实在很少了。”她轻轻抚摸着涂根的脸颊,那双手温暖得很,完全不像能杀人于无形的手。涂根一惊。他尽管是个工作狂,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,魅力如斯的女人,哪怕只是跟他在街头擦身而过,他也不可能会不留意。何况留意人本来就是他的职业本能之一。她在什么地方把自己看得如此仔细?北美还是南欧?这是他在与国际刑警组织合作时的主要活动区域。她一直追踪他,为什么?涂根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任何线索。但女子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去好好回忆或探寻,她一直抚摸着涂根的脸,像一个真正的情人,从额头到耳朵,从鼻尖到唇角,柔情似水:“嗯,你是真正的好男人,要努力保重身体哦,我慢慢会很忙的啦,不是经常都会在你身边的。”她俯下身,在涂根唇上轻轻一吻:“我的名字啊,叫做爱神。”涂根整个人都蒙了,碰触她嘴唇的短暂时刻,一种电击般的战栗感从他的小腹深处窜过五脏六腑,直抵咽喉,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,但实际上却动都没动,眼前闪过奇妙的雾气,像突然迷失在无边无际的神话森林。爱神站起身,她的长发飞扬在罗马的夜色之中,那身黑色西服隐入黑暗,神秘而性感。她扬手,挥出无形的丝线挂在某处,身体盘旋丝线而上,如幽灵一般轻盈地爬高,似乎那丝线永无尽头。涂根一直目送着她,直到很高很高的所在,她蓦然回头对他一笑,脸孔在星辉的映衬下,如梦如幻。随即她就彻底消失了。远处救护车的声音呜呜而来,涂根全身无力,放松,仰头看着罗马的漫天繁星,有一个小钻子在他脑海里铛铛响着开工,刻下了一个他永生无法忘记的名字——爱神。他再也没有见过她,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晚的遭遇。但似乎中了某种魔咒,从前也不乏风流韵事的他,自此后便与女性绝缘。并非刻意而为,但是被爱神亲吻那刻的战栗感,悍然打败了世间可能存在的一切高潮。过了那么多年,忽然之间,在这样一个场合,再度听到了她的名字,看到了她的身影。人世间和顺理成章一样多的,就是突如其来。涂根甚至诧异自己能够保持如此的沉静。时光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她仍然和印象中一样轻盈而美丽。是上天特别厚待她,还是有其他的原因?那真是一种无法言传的奇妙的感觉。涂根意识到自己的出神引起了宾格的好奇,但他并没有掩饰的意思。“我见过她一次。”宾格对此表示惊奇:“亲眼见到?请问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的?”宾格想说明自己真的不是来八卦的:“奇武会的核心成员身世神秘,没有任何资料可供参考,而且极少出现在公众面前,我们用了一切可能的手段对他们进行调查,但所获得的消息十分有限。”涂根犹豫了一下,决定至少在这一刻还是继续保留自己小小的秘密,他绕过问话,直截了当地折去另一个关键点:“既然如此,你们是通过什么渠道锁定他们在阿姆斯特丹聚会的?”宾格叹了口气,然后说: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。”他们和当初冥王的路线一样,车到达机场,而后直飞阿姆斯特丹。到达的时候是晚上七点,天空仍然明亮,在那边接应的b组兄弟们丝毫没有正常人要打尖住店吃面的概念,一接到人就直接拉往办案的现场。运河下游的禅所仍然静静矗立,周边厮杀所余下的血迹都已被收拾干净,门扉紧掩,一片祥和。甚至还有游客近前嘻嘻哈哈地拍照,特意在那块牌子前摆出愚蠢的姿势。涂根下车,手持那个平板电脑,一眼看视频,一眼看现场,慢慢地围着房子转了一圈。而后他站在某个位置,抬头向上看去。视线里最吸引他注意力的,是那扇黑洞洞的窗户。宾格跟他一起抬头,仰望了须臾之后就说:“那是奇武会董事会开年度会议的房间,完全是空的,椅子都不见一张,已经全面搜查过了,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找到。”“什么时候搜查的?”“那次行动的三天之后。”涂根看了他一眼:“三天后?”宾格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懊恼之色,摇摇头:“那三天之内,没有人进得了房子。”“什么意思?有人抵抗?”涂根问完这句话,身体忽然微微一僵,极快地向宾格看了一眼,嘴唇无声翕动,像在说一个字:“谁?”他感觉到有人来到了他们身后,已经靠得很近了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而后就有声音在后面响起,低沉而温和,即使不使用任何敬语,也显得很有礼貌。“没有任何人在里面。”涂根回头看过去,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覆盖在后脑的圆形文身,象征生死之间的联结与缠绕,狰狞但美丽。那是加雷斯。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,在目力所及最远的地方,孤零零停着一辆重型哈雷摩托车,应该就是他的交通工具。他环视了一圈,走到涂根面前。举手,行礼。“我是加雷斯。”“跟你提过的,b组的行动顾问。”宾格在一边为他的身份做了补充介绍。涂根已经看完了全部视频,那位特别娘的日本高手带领全体人民杀入禅所一去不回之后,画面就陷入了停顿。既然加雷斯在这里,那就不用麻烦去推理分析猜测了,涂根问:“那天还发生了什么事?”十七 那天发生的事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专业军人,进入一栋全部面积只有七百多平方米的房子。半小时之后,里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动静。二楼最左边的窗户里,四张鬼魅一般的面孔也次第消失。加雷斯终于定下神来,拿出手机,呼叫b组总部联系荷兰警方,封锁禅所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道路出入口。打完这个电话之后,他在手机上以手指为画笔,素描出刚才窗户中所见的四张面孔,发给驻守在周边的安保公司嫡系行动小组,指令明确:“见到这四个人,格杀勿论!”寥寥几笔,却画出了所有人的特点和韵味,比照片本身都更传神。做完这一切,他并没有撤退,而是直接奔向禅所的大门。铜色的门。半掩半开,窥不到里面半点境况。他握紧与自己多年相伴、一同出生入死的“飞去来”,大步踏入。涂根听到这里,说:“宾格,你不是说事情之后三天,没有人能够进入吗?”这种话,若是换一个人,就像是在质疑或嘲笑。但涂根不过是淡定地陈述一个事实,他确实也只是这个意思。加雷斯点点头:“我也没有进去。”他壮怀激烈地大步踏入,而后眼睁睁地发现自己正走出那扇大门。面前恰是禅所外面的空地,不远处是运河水流如带,再远处是空旷的荷兰郊区景色。千真万确,朝着房子的是他的后脑勺。他什么都没想,立刻转身,再度冲进去,这一次使出了全身力量,直接冲撞大门。下一秒钟,他从门里面恶狠狠地跌了出来,自己使出的力气,把自己摔了个嘴啃泥。加雷斯坐在地上,迷惘地看了看天空,思考了大概两分钟。他是个非常快就接受现实的人,所以没有再多尝试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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