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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徐彦洹看着他,说:“除非,你能给我很多很多钱。”
“我不需要不值钱的东西。”
昏蒙暮色中,弥漫开腐坏的气息。
是俞心桥印象中的徐彦洹,那个不卑不亢,即便身处黑暗依然保持清醒独立的人,正在一点一点崩塌。
不知过去多久,俞心桥听见自己问:“那你要多少?”
“你给不起。”徐彦洹说。
俞心桥现在拥有的都是父母给的,他确实给不起。
“那你,是不是从来没有对我……”
“从来没有。”徐彦洹声音沉冷,仿佛来自深渊,“我讨厌你,一直都讨厌你。”
而俞心桥,似乎已经开始对这些伤人的话产生免疫,好像堆积在头顶的血液已经凝结成冰。
怪不得从来不给回应,原来是讨厌,忍耐到现在已经不容易。
俞心桥发现自己被分裂成两个人,一个极度冷静,站在冷冽寒冬里,对吹在身上的刀子般的冷风视而不见,另一个躲在背后,蜷缩成一团,捂住耳朵不敢听。
没来由地想到雷雨交加又停电的晚上,徐彦洹让他不要讨厌他。
“凭什么。”俞心桥轻笑出声,“你讨厌我,却不让我讨厌你,凭什么?”
“凭你喜欢我。”徐彦洹说,“你走吧,拜托,走得越远越好,我不想再应付你了。”
俞心桥觉得有些滑稽,他从未宣之于口的喜欢,被喜欢的人挑明说出来,全然没有旖旎浪漫,只有心脏被拉扯的疼。
这样的拒绝,比之前的无数次加起来都让人痛苦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再继续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。徐彦洹甚至用了“拜托”。
俞心桥喉咙一哽,好像有什么要溢出来,从眼眶里,从被扯得稀烂的心里。
手腕一颤,握在手心里的月光石掉地,铛的一声,可能摔碎了,如同他看似坚硬其实脆弱的心脏。
不值钱、没人要的东西,何必再捡起来。
于是俞心桥看都没看一眼,把包着纱布的手揣回兜里,咽下一口寒冷空气:“我会走的,但不是因为你。”
最后的时刻,他十分庆幸理智守局,不至颜面尽失,尊严扫地。
“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路人,这一年就当我陪你玩玩,以后,最好这辈子,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,就算不小心遇到,也请你离我远一点。”
“不然我不保证不会报复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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