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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五千两?”孟轻雷忍不住问。唐俪辞微笑道:“我要买刀,杨府自是不肯卖的,所以只好连人带刀一起买了。”池云怪叫一声,“你买通了杨家那护院?”唐俪辞手指在“一环渡月”上轻轻敲了敲,“此时他已在璞林安家,杨家算是没有这个人了……不过池云啊,人说偷吃要懂得擦嘴,栽赃要学会收手……”池云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鸡骨头,笑骂道:“得了得了,算你是成精的狐狸,这次算我失手,承了你的情,五千两银子必定还你,再加利息七分半,如何?”唐俪辞微微一笑,“谈钱岂不庸俗?你若送我些其他玩意,倒还稀奇。”池云呛了一口,“没见过像你这么讨厌的,这摆明了说你别的没有,就是钱多,还要勒索我那‘歃血鬼晶盅’。那是我的心肝宝贝,妄想我会给你。”孟轻雷不禁好笑,唐俪辞这人言词温雅,神态端庄,然而他所言所行,令人仔细一想,全然是戏弄人于股掌之中,就算是池云也逃不出他那五指山。“郝家的事,也算告一段落。”他道,“只是无法寻找那位阿谁姑娘。”
“如果你定要知道是谁吓死郝文侯,那也不难,只怕是你知道了是谁,却抓他不住。”唐俪辞以池云心爱的飞刀插了块山羊肉在火上烤,气得池云咬牙切齿,“迟至五日,快则一日,那阿谁姑娘会到我‘井’字院喝茶。”孟轻雷大奇,“怎会?”唐俪辞温颜道:“天机不可泄漏,子不语怪力乱神,大家等等就是了。”
天机不可泄漏,子不语怪力乱神?孟轻雷哭笑不得,怎会有人这样说话?他的意思是说他自己是神么?还是说他是一头“怪”?莫非他真是狐妖?偷眼看唐俪辞,此人眉目端庄容颜淡雅,没有一丝一毫轻挑玩笑的气质,自然和狐狸也并没有什么真的相象之处。
而后过了两日,马十三被交到刘品孝手上,细查杨上卿之事。刘品孝人虽有些糊涂,办事却还是认真的,杨上卿落入刘品孝手中,加之那郝家金银现身杨府的传言,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。
雪依然每日每夜下着,前天的小雪下成了今日的大雪,京城内外银妆素裹,煞是好看,只是百姓走在路上不免咒骂几句天气,天寒衣少,走路分外辛苦。唐俪辞命人购了许多冬衣托绸缎庄在路上布施,孟轻雷心里感慨——就算练了再好的武功,在这种天气也只能保住自己一人不冷,却保不了千万人不冷,钱虽是身外之物,有些时候确实比武功管用多了。
大雪皑皑,池云在树林里练刀,他每发一刀,树上便有一片枯叶落下。刀发叶落并不难,难的是他闭着眼睛,仅凭雪落之声就知何处枝上有叶,然后出手发刀。他并不是在练刀法,而是在练耳力。唐俪辞一早出去安排布施冬衣的事,不见人影。
像这种大雪之日,能如此安静的坐在房中看雪,他这一生之中,似乎没有几日。孟轻雷站在唐俪辞那间华丽至极无可描绘的房中,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只觉胸怀甚畅。
天空灰蒙,整个唐家似乎都没有声息,这样的天气,想必很少有人出房走动。
突地有脚步声传来,孟轻雷在此住了几天,已经能分辨那是江伯的脚步声。但除了江伯的脚步声,还有另外一人,那人落足极轻,走路不带雪尘,似乎姿态很是美好。他凝神静听,不过片刻,江伯带了一人走入“井”字院,来人青衣乌发,身材姣好,却是一名依稀有些面熟的年轻女子。
“是谁?”池云在树林之中遥遥喝道,白影一晃,已拦在青衣女子面前。
那青衣女子盈盈拜了一礼,抬起头来,尚未回答,孟轻雷啊的一声,“你是那位姑娘……”青衣女子低声道:“小女子阿谁。”池云噗哧一笑,“果然来了,你可知满城都在找你?”阿谁淡淡一笑,“阿谁身带不幸,虽为郝大人强迫,此刻却有些愧对郝大人。”她微微叹了一声,“若不曾识得我,郝家或许不会落得如此下场。”池云请她屋内坐,学着唐俪辞的模样为她沏茶,孟轻雷已忍不住问:“那天晚上,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阿谁流目四顾,神色有些黯然,顿了一顿,似乎本要详述,终还是问了出来,“我的孩子呢?”池云一怔,“你的孩子?啊,那小子一直寄养在茹妈那里,好端端的,怎么?”阿谁道:“这几日京城流言,都在说唐府收留的那个孩子得了重病,快要死了,所以我……”她低声道:“我想来看看孩子。”池云和孟轻雷面面相觑,各自大笑,原来所谓天机不可泄漏,就是如此而已。
“你孩子白白胖胖,好得不得了。”池云笑道,“莫听那白毛狐狸骗你,我们请你到院里作客,不过想知道郝文侯到底被谁吓死而已。”阿谁眉宇微微一舒,“原来如此,不过我想先看看孩子。”池云招呼来府里丫鬟,命她到茹妈那里把孩子抱来,孟轻雷微笑道:“既然郝文侯已死,姑娘也可放心,可以将孩子抱回抚养了。”
阿谁眉峰微蹙,隐隐约约一丝愁容,她长得并不美,清清秀秀,与其他女子也并无太大不同,然而神色之间便有一种微微的苦涩,让人心生怜惜,就如一杯淡茶,虽然清白如水,却也依稀留有一丝苦味的风情。只听她低声道,“不,孩子我暂且不抱回去,”顿了一顿,她轻轻的道,“我不能抱回去。”孟轻雷不敢再问,心里暗忖莫非她还有什么苦衷?眼看这搅得京城草木皆兵的年轻女子,只觉她端庄朴素,并无什么狐媚轻挑之态。为何喜好女色的郝文侯会看上这样的女子?他心里暗暗诧异。
“那日夜里……”阿谁喝了一口茶,瞧了一眼茶叶,目中掠过一丝讶异之色,大抵是这茶叶极好,出乎她意料之外。随即深深吸了口气,她双手捧着热茶,平静的道:“我从郝大人那里逃了出来,在路上遇到唐公子,承蒙唐公子不弃,带走了孩子。我本想既然此生已毁,郝大人执意要我相陪,我陪他一世也罢,但孩子万万不能在郝家长大,以免坏了心性,所以我把孩子托给唐公子之后,就随郝大人回府。”池云诧异道,“原来那天晚上那人是郝文侯,那倒是稀奇。”他稀奇的是这名女子毫无出奇之处,为何郝文侯要为她如此?阿谁轻轻叹了口气,“然而回府之后,府里没有半个人前来迎接,郝大人将我拉到房里,用绳索绑了起来……”她顿了一顿,又复轻轻叹了口气,“空气中有一股古怪的甜香,郝大人将我绑起之后,从窗户跳了出去,我便听他一路发狂一般的叫声,大约是说……府里的人,都死了。”她凝神看着茶杯,慢慢的回忆那夜的种种,“然后他将房门踢破,冲了进来,说府里的人都死了,说是我毒死的……”孟轻雷奇道:“他怎会以为是你毒死的?”阿谁淡淡的笑,“他如何想,我怎会知道?他说是我毒死的,我看着他的眼睛,知道他深信那些人都是我毒死的,他掐住我脖子,要把我掐死在床上,又说要把我扔进井里,泡在毒药之中。”池云怒道:“郝文侯残忍歹毒,可恶得很!”阿谁摇了摇头,仍是淡淡的笑,“换了你是他,一夜之间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全死了,只怕你也不会理智多少,人到绝境,总是与平日不同。他正要把我掐死,突然又收了手,坐在床边看我,看了很久,问我为什么不辩解?”池云和孟轻雷面面相觑,心中暗道郝文侯果真深爱此女,只听阿谁继续道:“我说如果他把我掐死会好受些,那便把我掐死吧。”她轻轻叹了口气,“郝大人拔了剑出来,在我身上比划了很久,下不了手,突然说就算我害死了他家一百多口人,他不在乎,但是我已不能留在京城,大理寺会找上门来,他问我肯不肯随他走?他愿意为我抛弃侯爵之位,带着我这害死他全家的仇人,远走高飞……”孟轻雷听到此处,叹了一声,“想不到郝文侯此人如此深情。”阿谁淡淡一笑,眉宇间那淡淡的苦涩之意依稀更明显了些,“我说他全然不必为我如此,阿谁不过杏阳书坊看门的女子,他何苦为了我抛弃他在京城官邸等候的妻子?他何以面对被他冷落多年的孩子?他听过之后十分恼怒,跳上床来,又要把我掐死,就在这时……”她平静的语调微微起了一丝波澜,“传来了一声拨弦之音,郝大人不知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,大叫一声,从床上摔倒,后脑着地,就此不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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