祸兮福之所倚,福兮祸之所伏。
萧遥知因果循环,祸福相依,但这些皆不能成为他选择救活方琦亦或者放弃救活他的理由。其中真正缘由如以往一般,唯心而已。
随心决事,这是他一向的风格,纵然前路有多少未知,亦不会为自己的任一个决断而后悔。
是以,他来到了此地,真正意义上有两万多年未曾有人踏足之地,即便是方玄。
马之光影道:“地下妖魔绝凶,时间流速更加极速,我等在此封印了它两万多年时间,但于它而言,已有接近十万年之久。”
萧遥不明觉厉,惊讶道:“那它,还活着吗?”
十万年,一个久远到无法琢磨的时间。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模糊不清,近乎只是一个没有概念的数字罢了。
“还活着。”鼠影淡淡回应,一双精目好似窥破层层阻碍,看到了还在深渊地底挣扎的妖魔。
萧遥骇然无声,首次对魔生出了模糊的概念。
历十万年而不死,可怕二字或尚不足以道尽它的一切。
单论生命力,这或许是比神灵更可怕的存在。
又想起六道中三恶道之一便为妖魔道,不禁问道:“圣灵大人可知,黑暗动乱的来源,是否为妖魔道呢?”
猴形光影道:“此魔非彼魔,六道受法则限制,有秩序之墙相隔,故虽有怨恨,无法相融,却难以全面开战。妖魔道之生灵,实则多数为妖,而非魔。”
“魔者,可算六道异族,于六道皆有分布,又以人间道之魔族为最。”
猴形光影生有六耳,其族原名六耳猕猴。善聆音,能察理,知前后,万物皆明!
萧遥自知其所言万不可能有错,不免惊异道:“原来这人间还有魔族,那为何我人族神灵荡平动乱之时,不将此等异族尽灭,肃清寰宇,反任其残留,引发多次动乱呢?”
猴影道:“人族只存在于人间道,天道,阿修罗则只在阿修罗道,但魔族却于六道皆有分布,自不可能是巧合。”
萧遥闻言一怔,骇然道:“它们有穿梭六道天地之法!”
于人族交战,一旦败退,它们便可遁入其余五道世界中,便是人族神灵也无可奈何。
这让它们立于不败之地,除非六道生灵齐心协力,否则断无可能荡平此异族!
而每当魔族中有媲美人族神灵的存在出现之时,自然便是人间又一次黑暗动乱的开启。
萧遥这才明白,人族能在九次动乱下而不被灭绝,究竟是何等的不可思议。
敌暗我明,魔族于修行一道的平均天赋更远在人族之上。一旦它们再临人间,便意味着非神灵诞生所不能解之劫!
人间道百万年,封神者有且只有九人!且莫不是于末世中被逼出,这是何等艰难之局!
萧遥道:“魔族狼子野心,既然于六道之中皆有分布,为何单单与我人间道为敌?”
猴影苦笑,道:“远古之时,人间道却唤作魔人道。人间道,本是它们的起源之地!”
萧遥一愣,道:“原来,却是我们抢了它们的地盘吗?”
兔影见他沉默,道:“那段历史早已过去,是非亦不是你这局内人所能评判,何必自寻苦恼?”
萧遥回神,恭敬行礼道:“多谢圣灵大人指点。”
“只不过,诸位圣灵大人将这种种秘辛相告于我一介凡人,着实让我受宠若惊。若有深意,尽管吩咐小子便是。”
他天资聪明,自然联想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。
龙形光影莫名一笑,道:“自你踏足此秘境的一刻我等便注意到了你,祭坛外十二明柱之光不将你排斥亦是我们的力量。引领你步入祭坛,确实另有所图。”
萧遥心中一凛,俯首道:“敬请圣灵大人明示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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