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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话她自己也知道,只是说说罢了,毕竟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,如果真的肚子里能有信,那她可是真的要感谢程蕴初了,也多亏了她这段时间以来送来的那么多丹药补品了。
一开始的时候,平王妃的确是不太放心,因为说实话,平王府以前没落寞的时候,往来送礼的人可是不少的,只是如今,他们库房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用来送礼了,现在还真是有几分囊中羞涩。
程蕴初笑的很甜蜜,“说不定呢,王妃娘娘是这么有福气的人,迟早会有小世子的。”
语罢,程蕴初便又拿出两个小盒子来,先是推了一个过去,然后又说:“但今天这个不太一样,这个是给殿下的。”
平王妃眉心微微一蹙,“那他怕是不会用。”
像平王这样的人,他身份高地位高,身边要暗害他的人不知道多少,平王妃虽然已经是全然相信程蕴初了,但是入口的东西,平王肯定还是不会愿意的。
程蕴初耳尖微红,道:“这颗丸药,其实也是我费了很大功夫求来的,我本来也觉着,我不该越矩了,可是王妃娘娘,我这段时间看你为了子嗣的事情很是辛苦,但是……但是……有一句话,我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平王妃点了点头:“你说。”
程蕴初说:“子嗣之事,可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有用的事情呀。”
平王妃抿抿唇,开始觉得程蕴初所言也有些道理了。
但她还是面露犹豫了,程蕴初眉眼微垂,紧接着便又十分善解人意的说:“但是如果殿下为了谨慎起见的话,也没有关系的,其实那个制药的老道人还给了我一味熏香,若是熏香的话,只是功效不如药丸,但是如果长期使用,特别是……是……的时候,就更有用了。”
平王妃的眼睛果然亮了。
程蕴初将香丸递给她,说:“点了就可以,老道说味道也不熏人,是淡香的。”
程蕴初这段时间送的那么多珍贵丸药起了重要的后果,平王妃听说是给平王用的东西因此就犹豫了,但人总是这样,若是有一个折中的法子,便会觉得很好了。既然不是入口的东西,而是熏香的东西,人有了前一个的对比,就很快会信任第二个了。
程蕴初装的没有半分破绽,她还是那个腼腆又有点自己小心思的小女孩,任谁也不会怀疑,毒一开始就下在熏香里。
她料定平王妃必然不会接受药丸,所以其实,药丸是无毒的,熏香才是有毒的。
一直到出了平王府,又坐上了马车的时候,程蕴初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几乎完全汗湿了。
丫鬟看着她,眼睛红的像小兔子,一言不发。
“姑娘,你为什么就不能……”丫鬟有很多话想说,却又觉得不适合说,最终还是欲言又止。
程蕴初用手背蹭了蹭她的下巴,笑道:“因为这是我的命啊。”
“回府之后,我会向父亲说明,三天后,我自请出家为尼,一年之后,我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在某个荒郊野岭。”
“姑娘,你不要奴婢了吗?”丫鬟哽咽道。
程蕴初眨了眨眼,最终只是缓缓道:“人总是要做出选择的,我做出的,就是对我自己、对程家,最好的选择。”
……
程家。
夜晚的祠堂有些许阴森,程少傅看着她,气到手抖。
“你知不知道,你在做什么?”程少傅指尖发颤,眼前发黑,“你为什么就非要去选那条让自己最痛苦,最难的路?你知不知道,我们程家能安安稳稳走到今天这一步,有多不容易?你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做一个大家闺秀,然后和一个家世相当的男子成婚,不走你娘的老路?”
程蕴初面上无悲无喜,她抬眼去看程少傅,可眼角却滑下一串眼泪,“父亲不必担心,我娘的仇,我自己报。”
程少傅握紧双拳,可最终又开始觉得颓然,是他太懦弱了,如果不是他的软弱无用,事情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“我为什么要选那条路?爹,你以为我有的选吗?从娘因为我而死的那一天开始,我这辈子就没得选了,我们程家,说白了不就三个人吗?你怕男子太出众被盯上,便不让哥哥读书,更不让他习武,哥哥不行,没关系,我都可以,我读书习武,哥哥不能做的事,我都能做。”
程蕴初飞快的擦了眼角的泪,“没关系,你想要我变成什么样的女儿,我都可以装,颜太后的恩我来报,娘的仇我也来报。”
程少傅也忍不住哽咽,“是爹没用,可……可你难道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将来?”
“将来?”程蕴初仿佛听了多么可笑的话,“将来?我怎么会有将来?爹放心,平王死后,若东窗事发,我便自首,说我其实并非你亲生的孩子,只要我一死,更何况平王现在正是被陛下厌弃的时候,不会掀起多大的波澜。”
“若没有东窗事发,就算是为了保险起见,我也会自请出家为尼,不会连累所有人,我就算能多活几年,也不会成婚,孑然一身,谁也不连累。”
第268章平王死了
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一张网,铺在天地之间,车轮声渐渐停了,一身大红色官服的程少傅撑起油纸伞,走进了雨幕之中,雨幕朦胧,大理寺三个字,似乎也变得模模糊糊起来。
程少傅在前厅候了一会儿,才看见一身玄青色长袍的顾宴挑了帘子走进来,他的神情是一贯的傲慢,与程少傅对上了目光,但随即又间错开来,他看了眼程少傅手中油纸伞上滴下来的水,才算是微微挑眉,淡淡道:“程少傅有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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