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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讨蒋兵败 王乐平被害因内奸(第2页)

曾经沧海难为水,多年来血的教训,王亚樵只相信同生死共患难的弟兄,对什么山西的阎锡山,云南四川的龙云刘湘统统不认识,跟广西的李宗仁他们也攀不上交情,对全国通电的玄虚也提不起多大兴趣。眼前这个石友三因克扣军饷反对蒋介石,他能相信,但他更相信跟自己共患难的方振武,相信近在咫尺的余立奎,心里紧张地思索着,倾听他们说的每一个字。忽然,他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房门前不远处停止了,正当王乐平说到“注定蒋介石垮台”,传过“当”的一声响亮。他闪电一般开门闪出,却看到一个年轻人惊慌地在弯腰收拾地上打破的玻璃茶杯,顿时心里疑忌,回头问道:“前辈,这位是……”

王乐平爽朗地笑着说:“九光勿疑,这是老朽表弟赵铁桥,刚从日本留学回国,到这里想托我谋个差事。学生娃娃干不来伺候人的事,让九光见笑了。”

那赵铁桥满脸通红,慌忙学出日本人道歉的姿势垂手鞠躬:“对不起,我再去泡一杯!”

王亚樵目光敏锐,察觉出赵铁桥收起茶托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,目光中闪出几丝兴奋的神色,自己也不便说什么,继续跟石友三商讨怎样配合锄奸。

半月之后,王亚樵亲自写了“祝余旅长马到成功”的横幅,吩咐悬挂在大厅里,还准备了丰盛的酒席。他经常宴请各方头面人物,门徒也不管宴请的是谁有什么事,只有华克之少数几个骨干明白,这是为余立奎起兵反蒋准备的宴席;本来还发出请柬宴请第五军军长方振武,可是方振武忽然接到南京通知出席重要会议,就只有余立奎一个了。

左等右等不见人影,打了几次电话也没人接,华克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,焦急地说:“九哥,立奎兄怎么还不来呢?他说好准时赶到的。”

王亚樵在沙发里悠闲地抽烟,随口说:“你去他家里看看,顺便催一下。”

华克之匆匆赶到余立奎的住所,老远就听到余婉君的声音:“立奎,你转来转去的找什么?九哥那边开宴的时间已经过了,还是快走吧!”接着传出余立奎焦躁的声音:“那瓶‘枪伤神药’呢?你表哥从德国带回来的那瓶,我就找那瓶药。”余婉君迟疑了一下,才说:“上次九哥受伤,我拿去给九哥治伤,就送给九哥了。”余立奎当即冷笑:“左一个九哥,右一个九哥的,真比对我甜蜜多了!”余婉君委屈地说:“立奎你什么意思?”余立奎愠怒地说:“自古‘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悦己者容’,傻瓜都明白的道理,还要我说穿吗?”余婉君哀怨地颤声说:“立……奎!九哥是你生死兄弟,你……太过分了!”余立奎拍响了桌子:“我过分?老子出生入死打天下,你背着我干的什么?上海是个花花世界,这仗老子不打了!”

华克之听不下去了,大声干咳两声。屋里的余立奎以为是家里女佣,咆哮说:“老子跟太太商量大事,你吃了豹子胆?”

“我没吃豹子胆,可也不愿吃闭门羹,正是为大事找你来的。”华克之哂笑着推门而入,看到摔在地上的军装,弯腰拾起来掸掸灰尘,“当年袁贼谋逆,蔡锷将军拍案而起,跟小凤仙在北京洒泪告别,想不到我今天有幸,重睹当年松坡风采!”

经他这么调侃,余立奎顿时红了脸,看着余婉君半晌无言。华克之视而不见,借题发挥说:“当年,南宋小朝廷醉生梦死,那李清照一介女流,尚且慷慨赋诗:‘生当为豪杰,死亦为鬼雄。至今思项羽,不肯过江东。’今天读来,还让人热血喷涌。立奎兄,我听了多时,你的心思我都明白,暂且听我说个故事。听完后,这身军装穿不穿,仗打不打都由你。”

余立奎自愧失态,默默地给他一支雪茄,余婉君也擦一把眼泪给他点上火。

华克之吐出一串烟圈,才慢悠悠地说:“在我们会所里,有一个兄弟对婉君嫂暗生爱慕之心,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。有一次,婉君嫂外出,他情不自禁尾在后面,恰好被九哥看到了,将他叫回会馆。那兄弟自知有罪,低头听候九哥发落。九哥吩咐摆下香案,会所的兄弟们知道这是惩处门徒的仪式,顿时心惊肉跳。九哥痛心疾首地说:‘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却有几条规矩不能违犯:出卖同门兄弟,奸淫朋友妻女,都该五马分尸,未遂者逐出不饶!你的行为出格,理当逐出,但我不惩罚你。我管教不严,今天当众自罚!’说话间,九哥抽出利刀高高举起。我知道这是江湖上三刀六洞的规矩,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,只听到‘嚓嚓嚓’三声,九哥在自己大腿上穿了六个洞,顿时鲜血如注。弟兄们慌忙拿出‘枪伤神药’给他敷上,九哥却声色俱厉地说:‘你们看清了,这就是规矩!’”

余婉君听得心惊肉跳,赶紧捂住了耳朵。余立奎羞愧难当,一把拿过军装穿上,对华克之说:“克之兄弟,立奎受教了!你能告诉我,那位兄弟是谁吗?”

华克之轻轻摇头,沉重地说:“大哥,我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。从这件事,你该知道婉君嫂的魅力,更该知道九哥的人格,好好珍惜才是!”

余立奎立刻转身,向余婉君敬了一个军礼,庄严地说:“国贼未灭,立奎岂敢耽搁?我走了,好好照顾自己,万一有困难,就去找九哥!”

送走余立奎,王亚樵一边安排手下四处联络,一边等待三路军讨蒋的消息。尽管余立奎临走的时候说过,有情况会打电话过来用暗语联系,可是王亚樵还是迫不及待,接连打电话出去询问。安徽那边的回答是:“对不起,方军长在南京开会还没回来。”还要再问,对方已经撂下电话。王乐平那边呢,干脆没人接。

王亚樵坐不住了,正让陈成出去找负责情报联络的华克之,没想到华克之风风火火赶回来了。他不等华克之缓过气来,便心急火燎地问:“克之,你回来得正好!这几天,外面一直联系不上,方振武在南京开会没回来,广西那边含含糊糊不着边际,王乐平的电话打不通,我都成了聋子瞎子,立奎这边情况好吗?”

华克之接过陈成递上来的水仰脖子一口气喝干,气喘吁吁地说:“九哥,大事不妙!立奎刚开始行动,还没布置兵力呢,就被蒋介石提前得知消息,将他逮捕关进监狱了。我还听人说,方振武在南京也被关进陆军监狱,安徽方面的讨蒋也落空了。”

“啊?怎么会这样,兵马未动,反倒把两路首领关进了监狱?”王亚樵大惊失色,一屁股跌进沙发,手里的茶水洒湿了衣襟。

华克之急急地说:“九哥,石友三那边更儿戏。他大概提前得知了方振武关进监狱的消息,他的老长官还根本没有出兵的决心,他说的20万南下讨蒋大军还没组建,大概觉得拿了我们的钱不好意思,在长江那边对着南京放了一阵空炮,就带着三万大军逃跑了。”

“真不是东西!”王亚樵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,抓起茶杯哈声吐气捏成碎片,“这么看来,王乐平那边的电话打不通,也是凶多吉少了?”

华克之长长一叹:“我在回来的路上,已经得到可靠消息,前天深夜,一群特务包围了他的住所,老先生是个文弱书生,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,就被押进囚车抓走了。我一路仔细分析,肯定是出了内奸,向蒋介石透露了情报,让他提前动手,几乎兵不血刃就瓦解了我们三路讨蒋大军。我们错失良机,真正可叹!”

“出卖兄弟,该杀!”王亚樵恨恨连声,紧接着思索说,“三路讨蒋的方案,是在王乐平老前辈家里确定的,谁会知道我们的方案呢?”

陈成是个闷葫芦,向来在肚子里沉思不轻易说话,双眉皱得紧紧地苦苦思索,绞尽脑汁回想当时的情景,突然说:“九哥,我想起来了。那天你跟王先生、石友三他们议事,我在外面警戒,亲眼看到他表弟端着茶托在房门外站了好一阵,后来不知怎么的打破了茶杯。现在想来,肯定是他偷听了你们的计划,暗地里告密。要不,王先生被捕,他怎么没有被捕?”

“嗯!此人值得可疑,你去查清他的下落。”王亚樵轻轻点点头。

华克之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,赶紧说:“九哥,我差点忘了,南京方面的会员向我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,有个名叫戴笠的人成立了特务处,专门替蒋介石搜集情报排除异己。九哥,那个戴笠会不会是……”

“克之,”王亚樵蓦地想起在奠都大会上,蒋介石身后的那个人十分面熟,仿佛就是当年在湖州起兵讨伐时的结拜兄弟戴笠,赶紧打断他,“此事关系重大,你尽快查清楚!”

几天后,王亚樵头戴宽边黑泥大礼帽,鼻梁上戴一副大墨镜在街头闲逛,听到报童大声叫卖:“看报看报,最新的《申报》!看《赵铁桥大义灭亲,蒋委员长委以要职》的特大新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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